1
我在地铁过道里看到了顾漫《非我倾城》的一句诗——
我一生中最幸运的两件事:
一件是时间终于将我对你的爱消耗殆尽;
一件是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天,我遇见你。
我没有去百度原文,抑或是查查这句诗的背景。
我只是纯粹地、武断地依靠自己的心境去体会、去感受:这句唯美的诗背后,一定是一段美丽爱情从萌芽开始,再到炽热和激情,最后慢慢熄灭;内心也从涟漪到波澜,再到彼此偎依,最后还是形同陌路。
有数据说,大多数人的一生如果目光所及就算遇到了一个人的话,一生中会遇到826万人,会打招呼的是39778人,会和3619人熟悉,会和275人亲近,能有恋情之感的真正只有2-3人,但最终都会失散在人海。
很不幸的是,我碰到了一个413万分之1的那个人。
有人说,恋情就是体内的神经化学运算。不知经过多少神经化学机理的运算,会让你喜欢一个人。
谁最喜欢你,你最喜欢谁,也许没有固定答案,可是当你白发斑斑回顾一生,奄奄一息之时,心中一定有个答案。
就像至尊宝明明穿越时空为了白晶晶,最后却遇到了紫霞仙子。
至尊宝不能骗自己。所以他舍不得丢掉紫霞的手链,所以他嘴上骂着紫霞“神仙混成你这个样子,干脆死了算了”,内心却十分在乎她。当他伸手去救被牛魔王刺伤的紫霞时,真正让他痛苦万分的不是金箍,而是永远无法逆转的结局……
金猴奋起千钧棒,玉宇澄清万里埃。至尊宝朝牛魔王头上挥去的那一棒,是对自己内心的爱一个庄重而痛苦的告别。
2
我们每天都在告别。
科学家说,除了神经组织细胞除外,人体细胞更新周期一般为120-200天,大约每6-7年就要全部更换成新的细胞。
我们每天都是新的,每天都在和过去的自己告别,所以才有进步、才有变化、才有成长。
有的人从基层成长为垂直领域的顶尖人才、有的人从穷困潦倒成长为财务自由……但另一方面,记录着刻骨铭心记忆的神经组织细胞却在缓慢新陈代谢着,这就是说,对一个人的爱慕是难以轻易割舍的。
我曾经在上初中的时候很喜欢她她的眼睛很漂亮、乌黑的马尾辫,让少年的我最为心悸。喜欢有的时候是件神奇的事,很快,她感受到了。但早恋的禁忌,让她给我采取了激将法:你考上本市最好的高中,我就和你一起好。
尽管我不知道“和你一起好”是什么含义。但我还是答应他了。我收敛了平日的放肆,苦学了初三一学期。中考后,我是全市第3名,如愿上了省重点,名字被制作成了横幅挂在了小镇上。
中考后,我去找她,她说她考得不好,准备上职高。我鼓励她,说没事的,我会帮助你。
只是我的神经组织细胞对爱恋的执着,终究抵挡不过最大的杀手——时间。
“时间终于将我对你的爱消耗殆尽”——我给她写了好多信,她只回了一封。
我想她大概并不喜欢我,在写下第20封信后,我撕掉了抽屉里的所有信纸,发誓这辈子再也不给她写信了。
3
若干年后,我在另一个女孩这里,找到了同样的失落感。
只是不再是写信,而是微信。
这种失落感并不以失败而开场。相识她5年,我们小心翼翼地联系着。为了让她看到我的全新,我努力着。
尽管家里经常说,谁谁谁是你表叔、谁谁谁是你的伯伯,你去找找他们,你还需要担心你职务的事么、还担心你工作的事么?
我不屑一顾和带着鄙夷的表情回应:我厌恶这些庸俗,我靠一己之力,可以实现突围。
后来,我遇到了人生低谷。
很多人如云烟般消逝,离我而去。但她似乎没有放弃我。那一句简单问候,让我内心温暖。那种温暖把我们曾经相识的点点滴滴回忆勾勒了出来:曾经在某楼的三楼合影、曾经一起吃饭、曾经一起畅想未来、曾经骑着单车飞奔在路上……
我也曾特别愿意向她分享我的每一次快乐,我获奖了,我人生的高光时刻,我的一点点进步。
所以,去年回来后,我决心干一番事业,而她是我事业版图的一部分。
我曾经奔袭很远很远,只想把从外地带来的小小的礼物送给她。我曾经想着法子,找个学习工具给她,尽管事后被证明是白痴和尴尬的。我曾经想帮助所有她的亲人,可是换来的只是冷淡……
只是,我给她发的微信,她很少回复,或者很敷衍,或者过了很久才回复。一次次相约,一次次爽约……
我很想说,也许以后,你再也找不到我这样对你好的人了。
可是,“热”遇到了“冷”,终究还是敌不过冷。
我突然决定,我应该停止这种愚蠢的行为了!
尽管,我做出这个决定,还是会不断地想起她,内心也在痛。但我内心清楚,时间可以冲刷掉一切。
4
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
是燕在梁间呢喃。
你是爱,
是暖,
是希望,
你是人间的四月天。
林徽因这首《你是那人间的四月天》,并不是喜欢四月天,而是她眼里满是爱的时候。
我终于告别了她,尽管万般不舍,尽管万般不习惯,尽管我一直承诺,我的事业版图里不能没有她。
我们总是匆匆向前,而忽视身边拥有的美好;我们总是索取很多,而从不珍惜所拥有的一切;我们总是忙于功名利禄,而忽视了内心的温暖;我们总是轻视给你爱和温暖的人,把太多的爱和温暖给了其他路人……
犹如这身军装,当我们习以为常时,却是不知珍惜时。有一天,当转身时,你会想起军装这个“她”所有的好。
雨声潺潺,
我住在溪边。
宁愿天天下雨,
以为你是下雨不来。